一颗桉树阿

不计得失便是得

莫忘歌(二十)

       被屏蔽了两遍,算了不定时了,今天双更,能不能发出去随缘。以下正文:

  

  起初只是浅尝辄止。


  周九良此前没有任何亲吻的经验,但在方才离孟鹤堂一息之隔的瞬间,突然无师自通。


  (这段看彩蛋)

  

  当他俩被敲门声惊醒猛然弹开的时候,周九良的吻已经落到了他肩膀上,睡衣领口大敞着,扣子早不知什么时候开了,原本并排铺着的两个被窝,也早打通缠成一团了。


  “你俩要不要再加一床被子,今天冷。”周妈妈在门外边说。


  “不用了……行吧我来拿。”


  周九良无奈起身去开门,抱回来一床厚被子,放在床头椅子上,眼睛并不敢看孟鹤堂:“那个……你冷吗,咱不用这个了吧,我觉得不冷。”


  “嗯,不冷。”身上突然空了,孟鹤堂觉得肩膀上凉飕飕,赶紧拢好衣服把扣子系住,重新把被子顺好,自己钻了进去,裹得严严实实,用鼻子嗯了一声算作回答。

 


  小插曲打断了旖旎氛围,孟鹤堂只觉得幸好当下没开灯,不然他准要臊死。

  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,越不好意思越往被窝里头缩,几乎要全部埋进去,直到被周九良挖了出来,露出一张脸。


  “孟哥,你跟我好吧。”周九良撑起胳膊拢在他上方,盯着他的眼睛瞧。


  “咱俩怎么好啊……”孟鹤堂想缩回被窝,可惜被按住了动弹不得。


  “就……咱俩人一直在一块那种好,谈对象那种好,刚、刚才那种好。”


  “俩男的怎么好,九良,你得找个大姑娘去。”


  “怎么不能好了?只要我喜欢你,你喜欢我,就能好。”


  “谁说我喜欢你了?”


  周九良有点不乐意,孟鹤堂这个人哪里都好,就是嘴太硬了,他也不想跟他争竞,直接俯身再次逼近准备亲上去。


  孟鹤堂下意识闭上眼睛,等了一会却没等到接下来的动作,睁开眼看见周九良在堪堪就要亲到的距离停住,正看着他笑,见他睁了眼睛,笑得更得意了。


  “承认吧,孟哥,你就是喜欢我,就跟我喜欢你似的,喜欢得不得了。”

 


  第二天早上,孟鹤堂是被热醒的。


  旁边这个卷毛,如同一直八爪鱼把他紧紧缠住,热乎乎的呼吸喷在他颈窝里,很痒。


  回忆起前一晚的荒唐,他忍不住一阵脸红心跳,这个胆大包天的周九良,开始只是亲他,后来越来越过分,握住他,说是要帮帮他,帮到最后起坏心眼捉弄他,非要逼着他小声说出来喜欢他,才肯大发慈悲给一个痛快。


  太不是东西了。


  太能哄人,平日里没看出来这么巧舌如簧,但就昨晚超常发挥,哄着他同意跟他好,哄着他把心底地担忧全说出来,又假装贴心地劝慰,说他俩可以先悄悄地好,等把担忧的事情解决了,再说别的。


  “我们试一试,悄悄试一试,好不好?不试你怎么直到不行呢,说不定你是杞人忧天呢?”


  孟鹤堂很想反驳他,但对方狗似的在他脸上,嘴上,脖子里啃来啃去,他刚想说什么就被堵回去,除了点头,不准他有别的动作。

 


  周九良也醒了,看着身边的漂亮孟哥一大清早又皱着眉,直到他心里还在纠结,便爬起来闹他,用鼻子拱他:“你可不能反悔啊,咱都说好了。”


  “说好了,不反悔。”孟鹤堂笑了,转过身来宽慰他,“但先不能告诉别人,我怕有人嚼舌根,影响甜甜。”


  “知道啦!昨晚就开始说,说了八百遍了,看来是不相信我,该罚!”


  说着又要去起腻,被孟鹤堂灵巧地躲过去,从床上跳下去迅速穿好衣服,跑出房间看甜甜去了,留周九良一个人仰回床上回味。

 


  甜甜睡得开心,醒来又吃到了周妈妈精心准备的早餐,小肚子撑得鼓鼓,才恋恋不舍放下床头的娃娃,由哥哥送去托儿所。


  刘老师一如往常迎在门口,早都习惯了甜甜有两个哥哥护送。

  

  自从秋天那次去公园过敏了之后,孟鹤堂周九良找了个机会去看望她,还委婉地说清楚之前的一些误会和想法。

  

  刘老师是个很大方的人,当下就表示没关系,后来还是如常对待甜甜。


  只不过,这天刘老师觉得对面两个人气场有点不太对,尤其是孟鹤堂,目光躲闪,时不时还悄悄瞪一眼周九良。


  搁旁人可能注意不到,但作为一个心思细腻的幼儿教师,刘老师总能观察入微注意到一些细节。


  “周工,甜甜哥哥是不是在生气?”


  善良的老师把周九良拉到一边悄悄提醒,想不到被提醒的人丝毫不在意,反而乐呵呵地从兜里掏出一块糖。


  刘老师莫名其妙收下了,看着这两个人别别扭扭走了,心里暗自思索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还要发糖,难道周工家里办喜事了?

 


  机械厂里有一个橘黄色的大肥猫,性格亲人,厂里的人经常给它投喂,再加上厂区里的老鼠啊家雀啊,吃得它膘肥体壮。


  有人说,周九良跟这猫长得挺像,眯眯眼,耷拉眉,嘴角抿成一条线,胖乎乎,有事的时候动作敏捷,没事的时候随便一瘫。


  孟鹤堂也深以为然,但他没法跟别人说,他觉得周九良更像狗。


  他从前养过一只小白狗,跟他亲热极了,只要一见到他,就要往身上扑,再朝着脸上使劲,不舔到嘴巴,绝不善罢甘休。


  周九良就是这样的,自从他答应俩人偷偷的好,这个表面像猫实则属狗的人,就跟上了瘾似的,每时每刻都在琢磨,怎么找机会在他嘴上啃一口。

  

  啃不到嘴,也得给啃一下脸,拉一下手。


  有人的时候还偷偷的,在车间里,借着递个水、拿个资料的空碰一下手,惹得孟鹤堂生气也不敢表现出来,怕跟他拉扯起来反而更引人注意,只能睁着眼睛瞪他,对方没脸没皮地嘿嘿一乐,哼着曲儿就走了。


  没人的时候就无法无天了,尤其是近来甜甜老被周妈妈接走,可给了周九良可乘之机,没事就把他往自己房间拐。

 


  说起来周妈妈,确实把甜甜喜欢的紧,无意中听说周九良给甜甜做了个午休床,让甜甜晚上在更衣室睡觉,当即连衣服也不晾了,不好意思打孟鹤堂,对自己儿子可下了狠手,抄起晾衣架就往人背上招呼。


  “你俩脑子呢?让小姑娘在车间里睡觉,也能放心?”周妈妈雷厉风行,当即做主让甜甜以后赶他俩午班晚班的时候到自家来住。


  这一下,一个月得有一半的时间在周家过,沾了甜甜的光,孟鹤堂也不用自己回家开火了,天天跟着周九良往周家蹭饭,他心里过意不去,周妈妈看出了他的不安,还经常宽慰他。


  “一口饭的事,别放在心上。再说了,要不是你俩,我十天半月都见不着这混小子一面,以前他可从没这么安生在家里呆着过……行,你不用客气,我也不跟你客气,去,把今天的碗洗了去。”

 


  七组的其他人只觉得周九良最近心情特别好,不像之前似的,虽然热心肠,但脸上总是冷冰冰的。再看现在,莫名其妙就笑出声来,也不知道想到什么高兴的事儿。


  也就只有孟哥治得了这毛病,他跟神经病似的突然笑出声,只需孟哥一个眼刀飞过去,就能让他暂时恢复正常。


  甜甜最近来车间的次数少了,只有下白班的时候,才会被哥哥接来,一起在食堂吃了饭再回,刘筱亭他们都在感叹,小孩子长得快,几天不见就感觉高了一大截。


  “孟哥,甜甜跟你长得真像,以后准是个漂亮姑娘。”刘筱亭看着甜甜感叹,“说实话,最开始我以为,甜甜是你女儿呢,还想着你年纪轻轻的,闺女都这么大了。”


  “那现在知道了吧?”


  “知道是你妹妹了,不过有时候还是会恍惚。”


  周九良在旁边,闻言抬头看他,直觉告诉他,发小放不出来什么好屁。


  果然,刘筱亭收拾好餐盘,摆出逃跑的姿势,确定自己在周九良的攻击范围之外才说:“恍惚觉啊,恍惚甜甜是不是你跟周九良俩人生的!”

 


  刘筱亭跑远了,剩下的人笑成一团,孟鹤堂只笑骂了一句胡说八道,就放下筷子,站起身来。


  “你不吃了?”


  “你们慢慢吃,我吃饱了,去盘一下货。”


  

  前两天大老李找他,无意间提到说有个货单有点不正常,不过按时交付出去了,应该没什么问题。但孟鹤堂心细,听进心里去了,趁这会没人,赶着去把货再盘一遍。


  没想到一盘,还真盘出来点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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